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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段子什么意思?我看不懂。

张大春终于作为一个小说家登陆了。之前张大春在**为人所知,两次:一次是《聆听父亲》,一次是《认得几个字》。《认》书出版之后(2009年10月31日),我在厦门筼筜书院和大春老师有过一面之缘。那天他像写《认》书一样,以“侠”字为典,一个人侃侃而谈了将近两个小时,没有讲稿。

当时,我还不知道大春老师的《城邦**团》在**出版已经整整十年,而他在**甚至海外,向来都是以小说家著称的。直到去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四喜忧国》,我才第一次认认真真拜读大春老师的小说作品。而今年1月,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城》的简体字版。读完后我才豁然晓得,为什么他在厦门的那场演讲可以讲得如此自如,有《城》做背景,一场以“侠”字为主题的演讲,当然是信手拈来了。

最近看小宝的书,他在评论丹•布朗时说:人家外国人写类型文学,贵在认真,扎实地做研究,所以,你可以说《达•芬奇密码》的结局荒诞可笑,但是不容否认作者的资料搜罗详细、推理精心铺排、写作刻苦用心,光这一点,很多**的类型文学作家就比不上。我实在很同意这个说法,看过一些类型文学,大部分都是作者闭门造车的作品,天马行空,看得很过瘾,但是看完之后却觉得什么也记不住。故此,我得出一个结论:作家,比到最后,比的不是文笔,也不是想象,而是学养。

大春老师的《城》在腰封上写着:“金庸之后最伟大的武侠小说。”如果“武侠小说”也算是一种类型文学的话,我必须说,这真是类型文学中的“三好学生”。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基于上述的理由。然而,也正因此,我又觉得假如把《城》仅仅视为一部“武侠小说”,未免将它看小了。小说中,作者借用“高阳”先生之口评论《七海惊雷》说:“唯浅妄之人方能以此书为武侠之作。”此语亦可作《城》之评语。真的,你曾见过哪部武侠小说,会用“学术问题”这样的标题作章名的呢?

说不完的故事

在介绍《城》时,为了避免剧透,我不想介绍书的情节。我想说的是,有一个问题,凡是写历史小说,或者读历史小说,都绕不过去,即:尊重史实和创作历史之间孰轻孰重?对于这个问题,我很久以来一直觉得,所谓“历史”和真实的关系是十分暧昧的。克罗齐也说了:“任何历史都是当代史。”也就是说,历史都是人读出来的;那么,所谓“真实”,不也是读者的理解吗?我常跟出租车司机聊历史,发现一个很吊诡的现象:民间的历史,和学者的历史,完全是两回事。最典型的例子:关公在历史上其实只是一个平凡武将,可是在民间却被奉为武圣人,甚至财神爷。这是怎么回事?一般人不知道,清朝前武圣人是岳飞,因岳飞抗金,金乃清人先祖,于是朝廷便规定武圣人不再是岳飞而是关羽,这个“传统”就这样确定了下来,直至今日。

《城》书亦然,它把**和1949年以后的不少历史,和帮派、武林联系在一起,或许在许多史家看来,不堪入目。但是,小说有胜于论文之处便在于此,它能深入人心的本领也是颇令论文作者羡慕嫉妒恨的。

明代的酉阳野史在《三国志后传》一书的《引》中说:“客或有言曰:书固可快一时,但事迹欠实,不无虚诳渺茫之议。予曰:世不见传奇戏剧乎,人间日演而不厌,内百无一真,何人悦而众艳也?但不过取悦一时,结尾有成,终始有就尔,诚所谓乌有先生之乌有者哉。大抵观是书者,宜作小说而览,毋执正史而观,虽不能比翼前书,亦有感追踪前传,以解颐世间一时之通畅,并豁人世之感怀君子云。”这段话说得恰如其分,民间的读者,是不会在乎史实的。“人民喜闻乐见”的作品,只要好读,有正确的价值观,便是。于是,难怪野史比正史更为人津津乐道——正史入论文,野史入小说。

小说的主人公“张大春”,因为七本“奇书”而展开了一场探索发现之旅,这七本书本本看着都像野史。分别是:《食德与画品》、《神**妙画方凤梧》、《天地会之**术、**学与**道》、《上海小刀会沿革及洪门旁行秘本之研究》、《民初以来秘密社会总谱》、《七海惊雷》和《奇门遁甲术概要》。“张大春”好像有一种控制不住的**野史的**,整天读些乱七八糟的书(而且他读书有个怪癖,就是都不读完,读到中间注意力就转移到下一本书上去了)。同时,他也有一种无法自抑的杜撰历史的**,“张大春”连论文都敢杜撰。在写大学**时,他做了一件很坏很有趣的事情:“如果有需要援引古今中外著名经典或研究资料的地方,我就瞎编一个人名、捏造一个书名、杜撰一段看起来像是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经说出、写出且恰恰可以充分支持我的论理的语言。坦白说,这样的勾当作来十分有趣,几乎像是上了瘾一般,我越来越觉得发明一个论文中的理据要比推演一套严整的论述或者归纳一个抽象性的命题来得更加迷人。在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我创造了一百三十二个不存在的人、两百零五本不存在的书、三百二十六则不存在的论述。如果不是因为缴交期限已至,我还可以继续写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小说的最后一章,大春老师精心设计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结局,他以“我应该如此开始述说”为题,把“张大春”准备创作《城邦**团》的数次失败尝试一一罗列出来,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这些“失败的尝试”,本应是“垃圾”,却被作者“变废为宝”,成为一个吊人胃口的结局——小说还没开始写,故事是永远也说不完了……

我虽知小说是虚构的,不能当真。但是,由于对书中的七本奇书实在太好奇,所以有一天忍不住在微博上@大春老师,问他:“您在《城邦**团》中所写的七本‘神秘书’:《食德与画品》、《神**妙画方凤梧》、《天地会之**术、**学与**道》、《上海小刀会沿革及洪门旁行秘本之研究》、《民初以来秘密社会总谱》、《七海惊雷》和《奇门遁甲术概要》,真有其书乎?还是您的杜撰?”

大春老师的回答相当狡猾,他说:“这、这……捏着两手汗回禀:一老太金婚之夜被丈夫闲言问起:‘这一辈子有没有过别的人哪?’老太迟疑了半天,羞道:‘在你之前有人写过一封信给我,我没理他的茬儿。’丈夫听了,一巴掌就招呼上来:‘你居然还记得!’老太夺门而出,放声大哭,儿孙来问缘故,老太说:‘不能说呀!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呀。’”

人有学问不难,有满腹学问,国学功底深厚,西学修养渊博,但却没传统书生的酸气、迂气、腐气、党气,这是多么难能可贵。我常想,**要是多些像张大春这样会开玩笑、会讲人话的读书人,该有多好?
佚名
2024-06-07 22: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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