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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后面超市那个女孩好漂亮啊!我想追她,我该怎么办啊?

邻居小杰

小杰是我的对门邻居,他姓张,名叫伟杰,但大多数人都知道他叫小杰,而不知道他的全名。今年他才十二岁,但在我们这里,却已经很有名气了。
人们都仰慕他,追随他,把他奉作神明一般。甚至很多人不远万里登门拜访,仅仅就是想听他说一句话。但我知道,他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
记得十二年前,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张伟杰诞生了。他的出生日期比预产期要早一个月。我之所以直到现在还记得这件事,是因为那天我刚刚结束了一段纠缠十年的感情。在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之际,我正在独自饮酒,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我昏头昏脑地打开门,只见他父亲急得满头大汗。
他是找我借打的,那个时候还是稀罕玩意儿。张勇,也就是张伟杰的父亲,对我说:我家线好像被闪**中了,打不通,老婆要临产了,比预产期早一个月。我知道你有所以想借来打。
人命关天,我自然爽快地答应了。打过,他们忙他们的,我继续回去喝我的闷酒。
几个月之后,我就渐渐地习惯了来自对面的夜半啼哭声。我直到现在还经常跟张伟杰打趣说:就你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简直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每当说到这,他总是不好意思地摸自己的脖子傻傻地笑,学着大人的腔调说,谁没年轻过啊。
两年之后,孩子开始咿呀学语了,按说孩子学说话,应该是让人开心的事情,但是这孩子说话,却让他家的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
因为这孩子学会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爷爷,死!”
孩子的爷爷听到这话自然不开心,因为孩子既然是学说话,就肯定是从父母那里学来的,爷爷发怒说:“我究竟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让你们天天诅咒我**?”
有人说孩子的眼睛可以看到“东西”,但我却不知道那语焉不详的“东西”二字到底是在指什么。但很显然地,他确实看到了什么。就在爷爷回家的第二天,他就心脏病发作死了。据孩子奶奶说,爷爷临死前的那个晚上,惊恐地伸着手,像是在阻拦什么,嘴里不停地喊:别过来,别过来……
此事传开后,人们都认为这个孩子是个恶胎,是不祥的怪物。就像是在验证人们的猜测一般,这孩子总是大睁着那双乌黑得吓人的大眼睛,凝视着间的某个角落,不时莫名其妙地或哭或笑。
他们的亲朋好友都渐渐地疏远了他们家。至少我是很少见到有什么人来登门拜访的。即使是抄水表或收煤气费的工人,也从不敢跨入他们家门。因为他们生怕听到孩子说:“叔叔,死。”这一类的话。
在孩子五岁那年,他们家好像突然有了钱,一家人全都穿戴名牌,甚至他们还了一辆车。在楼下的超东西时,我总可以听到一大娘在散布他家出手如何阔绰的传闻。据小道消息讲,孩子他爸是**贩子。 [2]邻居小杰(2) 五年来他家的生活越过越好,也没有再发生什么离奇死亡的**,所以人们开始将爷爷的死归因于偶然。直到有一天,孩子的妈妈带他去楼下玩。他与门口的小伙伴玩闹正欢的时候,突然愣住了,他盯住一个小孩子,对他说了一个“死”字。
那孩子的家长当场愣住了,悻悻地抱起孩子离开。走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
第二天,那个孩子就从窗户里跳出去了。据住他们家楼下的人讲,事发前父母害怕孩子出事,就把孩子反锁在家里,出门去菜,仅仅出去了十五分钟,孩子就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据说孩子死前哭得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这家人姓王,是当地出了名的破落户。
第二天,王家就带了一帮人来砸张家的门。**过来调解了一整天,才把那人劝开。为此张家特地去海南旅游了半年。

我对此事却不相信,如果真有把人诅咒死的本领,那把他训练成**可就太妙了。哪个人犯了重罪在逃,**抓不到的,让他念个名字,再说个“死”字,那岂不是太爽快了。也完全可以把他招入**,从此**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为了世界霸权,哪个**的领导人敢对**不利,直接让他死。这明摆着就是荒谬透顶的事情。
当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们看上去更发达了。瑞士的名表、耀眼的钻戒、裘皮的大衣、l的手提包。莫非真的是去**了?我有一阵儿还真的这样想。很多人都旁敲侧击,想问出一个所以然来,但他们只是说:家里有祖传的遗产。对此我也不信,哪家的祖传遗产是能熬得过*的?分明不靠谱。
引人注意的是,原本与他家仇视的王家,也很快发达了。而且有人甚至说,王家最近与张家过往甚密,像是尽释前嫌了一般。
孩子六岁之后,我总看到小伟杰一个人背着书包,脖子上挂着钥匙,神情呆滞地上下学。光看他乌黑的大眼睛,还真会以为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但他真不是读书的料。
由于我大学毕业后一直赋闲在家专职啃老,于是他们就找到了我,让我给孩子补习。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分文不取地给孩子补课。但是往往才补到一半,我们就开始打电子游戏了。他学习不怎么样,但是打起电子游戏来,真是一把好手,想当初我是学校里公认的游戏达人,能与我过招儿打个**的,在我认识的人中就只有他了。
有一天正在写作业,这孩子突然仰起头,微微地一笑说:“叔,你想发财不?”
“宝贝儿,第一你要叫我哥哥,我还没那么老,当不了你的叔,再有,这年头,谁不想发财?”
孩子刚做了一个叔的口型,我就吼道:“你再叫叔,你再叫一个给我看看!”
孩子嘎嘎一笑,递过来一个字条说:“你这张**。我算出来的。” [3]邻居小杰(3) 我很不屑:“你小子连乘法表都算不对还算**?懂排列组合吗?懂概率吗?别看就几个数,几十万种排列方法,你还算!快写你的作业!”
时间一天天过去,孩子上了三年级,我一如既往地在家啃老,孩子一如既往地处于不及格的边缘。
有一天孩子哭着来找我,说老师要让他留级了,因为三年级的新老师怕他成绩不好影响整体评分。我很奇怪地问:“学校现在不都是素质教育了吗?怎么还评分呢?”
于是整个暑假,他都泡在我家。有一天,我跟他打电子游戏,正玩在兴头上,他突然转过头,眼里**泪,我心想这小子又要出什么妖蛾子。他却对我说:“奶奶,奶奶要死了。”我说你胡说什么,他指着我的身后说:“这不我**光来看我了。”
我听这话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一阵阵发凉。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被他吓坏了,不敢动。他抹着眼泪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他的母亲。孩子正在哭,我很担心解释不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事欺负小孩儿呢。但她的母亲却并没有惊讶,只是伏下身子安慰孩子,好像她早就已经知道孩子会哭一样。他母亲向我点了点头,说:“真是麻烦你了,孩子他奶奶刚刚……”
我故作镇定地说:“孩子跟我说了。”
她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像是在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可以说,正是从这天之后,我彻底改变了对整个世界的看法。而其中很多事情甚至是我一直是我坚信不移的。我坐在游戏机前发呆,突然我觉得人应该是有灵魂的,一直以来我坚信人不过是一种生物,非常聪明的生物,生命体经过不断进化,催生出了自我意识。但人一死,也就一了百了了。但是现在,我却认为如果说人没有灵魂却是很奇怪的。难道人就是一团原生质吗?人就像动物一样整天只想着多吃多喝多繁殖吗?
过了几天,孩子回来了。见到我小杰很高兴。我怕他伤心,我一直不敢提葬礼的事情。倒是小杰自己不停地对我说在老家葬礼时的种种见闻。他说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漂亮的小鸟,那些小鸟都很开心地在天上飞。
我说:“你又不是鸟,你怎么知道它开心呢?”
孩子说:“因为鸟儿的身上放射出一团彩色的光晕,鸟儿越高兴,光晕就越亮。”

她可能是见到了我的不满神情,觉得自己玩笑开过火儿了。又急忙说:“逗你的,我从来就没有过男朋友。唉,越是漂亮女生越没人敢追啊……”
她可能觉得给我点希望,会让我好受点,但我更窝火了。上次我穷的时候,你嫌我老,说有对象,现在看我有钱了,就又说没有了是吗?
但生气归生气,我还是厚着脸,说道:“那你看我行吗?”
她甩了甩头发,甜甜地笑着,那神情简直能迷死人,她说:“不行。”
我说:“我哪里不行?”
她说:“你虽然人老点,但长得还行,虽然有点不要脸,但风度也凑合,不过你太有钱,不放心。”
我心想:**,那你不早说?早说我就不这么烧包了!再说,这年头还有女人嫌男人有钱的?虚伪的骗子!
骂归骂,但这么漂亮的美人还是要追的,我说:“那我把钱都捐了?”
她脸红了,低下头说:“那我倒可以考虑一下吧!”
自从得到了宁宁的表态,我们的关系迅速升温,除了她得知我不是30岁而是33岁之外,就没有吵过架。我们了子,购置了家具,拍了结婚照,就差办婚礼了。我们拿着钱四处挥霍,美国、欧洲、印度、日本都是我们经常去玩的地方。
就在我正沉浸在幸福中的时候。伟杰的父亲来了。让我快去看看伟杰。我急忙问伟杰怎么了。他说:“病了,你快来吧!”
按照他们给的,我带着宁宁开车去了他家。我急忙奔到楼上,却看到几个身穿道袍的道士,正在烧什么东西。他们挡在门口,说过一会儿做完法事才能进去。 [10]邻居小杰(10) 我心里责怪他父亲,孩子病了就去,弄这**干嘛?
当我见到伟杰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满脸乌黑,手脚冰凉。那双原本有神的大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听说我来,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笑容,急忙想要坐起来。
我说你别动,就躺着吧。你怎么了?
他只是笑。
他母亲说:“**。道士说,这是泄露天机的报应。”
我说:“都是**!带孩子去看看。”
他们都说:“看过了。都扩散了。”
我的眼泪马上就涌了出来。我怕情绪影响到伟杰,急忙站起来去了趟厕所。在卫生间里,我再也没住痛哭了起来。
宁宁一直陪着他,两个人倒是有说有笑。伟杰像是看不清我一样,眯着眼看了我好一会儿,说:“叔,你身上的颜色好漂亮。你终于不是灰色的了。”
这时候一个道士走过来说我脸上有黑气,问我有没有也过**,伟杰忙插嘴说:“没有。”
我想问这有什么关系吗,但伟杰用力捏着我的手,不让我说话。
宁宁听不太懂,但也没敢问。聊了一会儿,伟杰说他累了,就睡着了。他父亲对我们说:“就这样吧,孩子虽然救不活了,但是也过得挺快乐了。这也要多感谢你,你照顾了他那么多年!”
我说我得感谢他陪我玩了那么多年。
我们悄悄地离开了。宁宁一路上一直提醒我慢慢开车,我不胜其烦。
晚上回家,我不吃饭也不说话。突然宁宁说:“给我讲讲他吧,说出来好受些。”
我一开始不愿开口,但是终归还是讲了。讲到他与我开心的时光,我们一起笑了起来。我说我能遇到你,全是因为他,我娶得起你,也全是因为他。随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一夜再无言语。
第二天一早,他母亲打来,说伟杰死了。我说不出话,默默地放下了。
头七之后,我又去了他家。家里很冷清地坐着几个人,他母亲说:“孩子托梦,说他欠债太多。做好事欠的能免,不是做好事的不能免。只有把钱都还了,才能让他去好的地方。”
他妈妈说完这话,就默默地抽泣了起来。其他人都默不作声。那些受了伟杰好处的人都眼睛看着别处不说话。这使得屋子显得更加冷清了,过了一会儿,他妈叹了口气,说:“凡是在这里的人,都是有心的好人,我感谢各位,其他那些受了好处的,从孩子病的时候,就没再来过。一个个当初都说得好听。”
伟杰爸直拦她,说孩子都没了,还说这干啥。
他妈生气地喊:“孩子在那边吃不上喝不上,要替那帮**把债都还上!”

我听了这话,如芒在背,身上阵阵发麻。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一个老太太说了:“我家孩子当初病了,就拿了十万。都看病了。应该算是做好事。”
伟杰爸说:“咳!您那是给孩子看病,咱都知道。” [11]邻居小杰(11) 另一个人中年女人说:“那钱我给孩子上学了。也该算是做好事的!”
一个男人抢着说:“凡是心里有愧的,今天都没来。今天来的,都是心里没愧的,我们拿钱做生意,带动就业,养活了那么多人,也是做好事啊。”
众人急忙附和道:“是啊,是啊!”
她的母亲叹了口气,眼睛环视了一圈,然后对我说:“这里就只有你没有拿过钱,你可真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一直那么照顾小杰。”
我坐在那里默默地一言不发,心里却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回家之后,我对宁宁说,要不咱们把钱都捐了吧!宁宁说行。
我又说:“咱们还花了很多,就算都捐了也不够,只有子在升值,如果把子了,刚好能还上所有的债。”
宁宁抬起头,看着我说:“要不把我也了?”
看她没有好气,就没再说什么。我一夜翻过来覆过去,就像烙烧饼一样,看着身边熟睡的宁宁,漂亮得像洋娃娃一般,我又看了看这区繁华地段的大子。我问自己:你真的要放弃这一切吗?外面天渐渐亮了,我爬起来,轻手轻脚地做了早饭。
宁宁睡眼惺忪地起床,看到做好的早点,多疑地问我:“你干嘛了这是?发什么神经竟然起来做了早餐?”
我说快刷牙去,趁热吃了上班去。
宁宁狐疑地看着我,说:“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我说:“把你喂饱之后,就把你拿去了。到柬埔寨。”
她说:“我这样的不值钱。”
我问:“你什么时候有自知之明了?”
她说:“因为越漂亮越不上价钱,他们怕漂亮的守不住。”
我笑了笑,没说话。
“你还在想那件事吗?”她问。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她说:“你现在手头还有多少?”
我报给她一个数字,她略有吃惊,说:“知道你有钱,没想到你这样有钱。你捐吧,当初我说让你捐,我不是说着玩的。不过我说明白了,我让你捐是对你不放心,可不是说我信他妈妈的话,那都是**。只捐现金这是我的底线。”
“那子和车呢?”我问。
她铁青着脸没说话。
我说要不咱们扔硬币吧,说着我拿出一块钱,我说,你选一面吧!
她说:“如果是正面,分手,如果是反面,就不分手。”
我拿着硬币的手僵在了空中。我强着怒火,耐心地说:“我说的是子。”
她针锋相对地说:“我说的也是子。我也不想再跟你讲道理了,你比我大那么多,你什么都懂。反正这子是家的根本,没有了子,咱们住哪里?”
我说:“租。”
她说:“租的子是暂时的。”
我拍桌子吼道:“的子也是暂时的。就连你在这世界上也是暂时的!有什么不是暂时的?!”
她呜咽着说:“咱们也是暂时的吗?”
我缓和了语气说:“宁宁,咱们做事要过得去自己的良心。” [12]邻居小杰(12) 她说:“他是你的朋友对吗?”
我点头。
她说:“他如果真的是你的朋友,就应该希望你过得好。”
我说:“我也希望他在那边过得好。”
她说:“那都是骗人的,人根本就没有灵魂!”
我说:“宁宁,人要是没有灵魂,就是一团烂肉。人不但有灵魂,而且灵魂还是有颜色的。正因为人有灵魂,才有了卑微与高贵之分。告诉你,这子我是定了。”
她听了满脸都是泪水,默默地一个人穿好了衣服,慢慢地换了鞋子,打开了门。我知道她想我叫住她,但我没有。
我只是对她说:“等你想通了,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你肯定希望与一个有良心的人过一辈子。”
她说:“你别太自信了。”
但我坚信她一定会回来。今天她会回来吗?我在出租屋子里,抛起了一枚硬币。硬币在空中旋转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门外会是她吗?我的心脏怦怦地跳了起来。
佚名
2024-06-08 21: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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